经过时间的洗礼……咸鱼快要变死鱼了
日更五百 坑四个不定项填 简直地狱 想解脱

她感觉无法呼吸，半响才开口。
“你调查我。”
“很公平不是么？”
阿尔托利亚吸了一口气，尽量使语气平缓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。”他伸了个懒腰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。
“你威胁我？”
“不，”他摇头，“是交易哦，让我保守秘密的话总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啊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秘密，我并不害怕鱼死网破。”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，突然大笑起来，震得桌上的盘子都晃动了起来。
吉尔伽美什就这么在满面怒气的阿尔托利亚面前，一面抖动着头顶金色的碎发，一面用手捶打着桌子。
“你真的以为那有用么？”他用混杂着嘲笑、怜悯与笑声的嗓音问道。
阿尔托利亚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，她安静的看着他笑，喝了口冰水。
“没有。所以我现在还坐在这里听你说话。”
他突然不笑了。
“笑完了？”阿尔托利亚把杯子放下。
“可以谈正事了么。”她的双手紧紧的握住杯脚，指节因为用力过大而发白。她没办法看对面那个男人的脸，只能死死的盯着杯壁上结的水珠。
“条件。”
“很简单。等价交换就行了。那个女孩被你吓跑了，我需要有人来顶替她的位置。”
“在床上的位置么？”她冷笑。
“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，省的我以后跟你解释。”
“如果单纯只是想寻求身体上的慰藉的话，为什么一定要我呢？你可以去不夜城拉尔维斯。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女孩，她们既听话又漂亮，那里会很适合你。我会为你支付一切费用。”
“那么有像你一样的女孩么？”
她愣了一下，随即冷淡疏离的笑“那里有很多金发碧眼的女孩。”
“那么那里有你么？”
他伸手拿她放下的勺子，上面还沾着丝丝的奶油和阿尔托利亚的唾液。
“有你的话我就去。”
他戏谑的嘲讽她，露出了恶作剧一样的表情，然后把她的勺子舔干净，在她一脸吃了蟑螂的表情中开口
“好啦，别急着用那种眼神看我。如果你连现在这点小事都接受不了，还怎么跟我进行接下来的交易呢？”
“你好像很确定我一定会答应。可我也可以选择拒绝，不是么？”
“你做不到。”他云淡风轻起身，凑近她的耳朵，在她耳侧恶魔般低语。
他能感觉到她全身僵硬。

“我知道你做不到的。你背负太多，看重的太多，在意的也太多。你放弃不了你的荣耀你的尊严你那所谓为人师长的品德，甚至连你那群可笑的学生都无法舍弃。”
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，像是蛊惑的种子埋入温和的土壤，开出了妖娆的红色的花，蔓延直至脖颈。
“重要的东西无法舍弃，所以能够交易的只有自己。”
他用嘴唇磨砂着她的颈窝，咬了上去。
没有任何反应，但牙齿下的肌肉紧实程度表明她在极力的隐忍。
他加重了力道，享受着她不经意间发出的轻微的吸气声音。
阿尔托莉雅想要起身离开，而他却轻易的扣住她的肩膀。
“已经能坚持五秒钟了，很不错么。”他固定住她，空出一只手整理她因挣扎而弄乱的鬓发，靠在她耳边，愉快的说到。听不出是称赞还是揶揄的口气。
阿尔托莉雅没有反应，她低垂着眼睛，盯着桌子，像只木偶。
不管是表情还是触感，，都硬邦邦的。
“需要时间来克服你可怜的自尊么？没关系，我可以等。”他故意又捅了她一刀，逗弄将死的狗，想试试看会不会再被反咬一口的表情。“你觉得今天晚上怎么样？”
他密切观察着她的侧脸，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。
她总是盈满碧波的眸子里此刻一片寂静，像是死掉的水。
他感到无趣和失望，松开了她。
吉尔伽美什起身时，远方的英式钟楼敲响了第十三下，有群鸟被惊起，黑色的一片，覆盖天际。
吉尔伽美什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惊讶、震惊一类的情感。
他已经见识过太多事情，很多在别人眼里很奇特的事情在他眼里都变得不值一提。
他太过于冷静和淡定，精通谋划和算计，让一切都按照自己事先设计好的轨道有序前行。
这次见面本来就是一个局，他织了很大的一张网，遍及整个学院以及这个城市。就算现在谈崩了，只要他愿意，他还是照样可以直接收网，不管那条鱼愿不愿意。
well catch。毫不费力。
他自信高傲，因为他太了解人心。
所以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。
吉尔伽美什完全没有防备。
在他听到有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之前。
然而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，堪堪躲过迎面而来的杯子，却还是被里面的水弄湿了衣服。
“午饭时间已经结束了。我没有必要再遵循餐桌礼仪。”她冷冷的开口解释，绿色的眼睛里暗波汹涌。
他愣在那里，笑容也僵硬在嘴角。
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弄错一件事情。
刚刚她眼底的不是束手就擒的死寂和绝望，而是狮子暴怒之后为了咬断敌人脖子的蛰伏和隐忍。
真是失策啊，他拍了拍衣服。
他瞟了一眼桌子，上面起码还有四个盘子。釉色光滑，瓷胎厚实，分量够足，体积大小便于拿握，适合投掷。即使碎了还可以当做很好的杀人工具。威胁、强迫、以死相逼、同归于尽……不知道她比较喜欢哪一种。
狗被逼急了只会跳墙逃走，但狮子被逼急了却会咬断你的喉咙。
他像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，像是对待一只正在闹别扭的猫。这时候最好的方法是离开，于是他识趣的退到一米开外。

“想好了么？”他重新坐下，看着她结着冰霜的双眼。
时间在无尽的沉默中慢慢凝结成冰。
“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。”
最终吉尔伽美什放弃了再次逗弄狮子的想法，微微俯身，冲她一笑。
反正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很多，不是么？
他重新戴好了黑色的礼帽，拿了外套准备离开。
“你的目的。”她在他背后突然开口。
吉尔伽美什转过身来，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。
“告诉我你的目的。”她重复一遍。
“每个人的行为、举动、话语都会不经意间流露出自己的欲望，傲慢、嫉妒、暴怒、懒惰、贪婪、色欲、暴食。这是人类的原罪，所有一切不合常理的举动都能在这里找到解释。但你，”她顿了顿，“我看不透。”
日影轮转，她的脸埋在樱花树的阴影里，看不出悲喜。
“知晓双方的目的和利益，这是合作的前提。”
她盯着他的眼睛，声音是不容拒绝的坚定。
他像是感觉有趣的瞥了她一眼，没有说话，只是笑。
他伸手，从她的盘子挖了一勺巧克力味的冰淇淋，黑色的。然后和白色的香草味的搅拌在一起，很快变成了微微浅棕色，不再复以往干净白皙。
然后他把盘子推给她，连带着被他用过的勺子一起。
“要试试么？”
阿尔托莉雅厌恶的偏过头去，“真恶心。”
“那么晚上见。”他对她的拒绝不以为意，耸了耸肩，压低了帽檐离开。
他的帽檐压得很低，所以过路的行人没有看见他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。